不知道该怎样跟父亲说。只好让他老人家来问您。”
徐令宜听了果然被转移了视线,他进了内室,坐到临窗的大炕上:“振兴来的时候我会跟他好好说说的
。”
十一娘点头,想到昨天误会徐令宜,亲自沏了杯热茶,笑道:“多亏侯爷帮妾身准备了那些银锞子,要
不然,今天可真出丑了。”
实际上那银锞子和银票根本没有用到——她原想私下给些银票五姨娘的,结果五姨娘一直在大太太跟前
服侍,她没有机会。至于银锞子,四娘和五娘都没有其他的表示,她也不好抹了两人的颜面独立特行。
徐令宜“哦”了一声,表情淡淡地接过茶盅啜了一口,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十一娘拿不准是是否对这件事还是有芥蒂,但想着奉承的话人人都爱听,看在早上是自己做的不对的份
上,姿态放低些也无所谓。就关切地问起徐令宜来:“侯爷今天一天都在看书吗?怎么没有去娘那里坐坐?
”
“中午在娘那里吃的饭。”徐令宜又啜了一口茶,”然后和谕哥一起去了秦姨娘那里。正好遇到文姨娘
和乔姨娘到秦姨娘到那边串门。听乔姨娘弹了曲《幽思》。”
对着徐令宜弹《幽思》?
十一娘强忍着才没有“扑哧”一声笑出来。
不过,看样子他挺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再看徐令宜表情冷淡,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觉得是自己多
虑了,遂放下心来。
“乔姨娘琴艺高超,早有所闻。”她笑容灿烂,“侯爷好耳福。”忙让人上了些窝丝糖、冬瓜糖、蜜樱
桃之类的小点心,然后起身道:“妾身风尘仆仆的,换件衣裳来陪侯爷说话。”
徐令宜见她笑得风轻云淡,目光微微一沉。
十一娘已笑着喊了留在家里的绿云和红绣进来服侍她更衣洗漱,进了净房又偷偷吩咐双玉:“跟琥珀说
,把内务府送来的那个东西放到库里去。”
双玉应声而去,不一会又折回来:“夫人,五、六个粗使的妈妈都搬不动。您看,要不要叫了小厮进来
?”
十一娘此刻只希望这东西快点消失,“跟白总管说,让他把东西放到我的库里。”
“嗯!”双玉转身朝外去,十一娘又叫住她,“问问白总管,这东西花了多少钱?"
"是!”双玉去叫人搬东西,等十一娘收拾好的时候转了回来:“夫人,东西已经放到库里了。白总管说
,东西是顺王帮着送来的,只付了三百两银子。还说,这东西用的是上好的黄铜,珐琅也是官窑出来的,仅
一片怕就要个二,三十两,三百两银子不算贵。”
一片五,六十两椅子,魔方又六面,每面又九格.....白总管这是在告诉她,内务府虽然收了徐家三百两银
子,完全是因为顺王管着内务府,徐家只是意思了一下。
十一娘不由扶额。
本来以为是件小事,谁知道却扯出了顺王。
也许这件事白总管已经向他说明过了,可做为始作俑者的自己,还是应该跟徐令宜说一声的好。不管怎
样,顺王在这件事上买了情面,完全是看在徐令宜的份上。也不知道这其中还有没有其他的利益关系。如果
有什么事,最终出面去解决问题的是徐令宜。至少要让他知道,自己知道他的好歹。
她出了净房,垂着头坐到了徐令宜的对面:“侯爷,我本来想做个漂亮点的百宝箱,所以画了个图,谁
知道外面的人都不会做,就求到了内务府。没想到,竟然惊动了顺王。
还只收了三百两银子......"说着,她抬头望着他,很是担忧地道,“侯爷,您看这事,我该怎样处置好
?”
看着十一娘柳眉微蹙,徐令宜心里微一动,眉头就紧紧地锁成了一个“川”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皇上要处置我,御史要弹劾我,总是找得到理由,不差这一件两件。这件事你
别管了,我会处置的。”然后转移了话题,问起他回娘家的事来:“......岳母的身体还好吧?”
嘴里虽然说着没事,可表情去那样的凝重。
十一娘看着不禁在心里暗暗叹气。
这件事还是让他为难了......
可看着徐令宜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她只好暂时把这件事压在心底,跟徐令宜说起回弓弦胡同的事来
:“母亲的病有些反复,只能慢慢的养着。以前是大嫂在床前侍疾,如果四嫂和三姨娘,五姨娘都来了,大
嫂也可以歇歇,不用像以前那样辛苦。”又说起周氏,“......看样子是个很能干,贤惠的。”说起十二娘
,“......长得高了很多,五官长得像五姐,不像我。”
刚刚洗漱过,十一娘很随意穿了件月白绫缎小袄,系了条大红撒花裙。乌黑亮泽的头发绾了个纂,素着
脸,面颊微红。昏黄的灯光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一个淡金色的轮廓,五官比平常更显柔美。
徐令宜嘴角不由微微翘了起来:“等过些时候,我的腿好些了,会去看看她老人家的。”语气平和,甚
至带着点安宁的味道。
可十一娘知道他对大太太一向不太感冒,也看出大太太对他也很是不满,现在还涉及到他辞官的事…她索性
道:“侯爷的腿脚不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想来都不会责怪侯爷。侯爷还是安心养
病的好。”
腿脚到底有没有问题,没有谁比十一娘更清楚。
徐令宜听着,淡淡地笑了笑,很突兀地问道:“没有和姨娘说说话?”
十一娘就想起走时五姨娘像叮嘱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一样叮嘱自己的话,不由粲然一笑,道:“见到了。还让
我好好服侍娘,好好服侍侯爷。”
徐令宜听着眸子骤然深了下去,表情也忽然变得有些冷峻,突然起身趿了鞋,喊春末、夏依进来服侍更衣洗
漱:“…外面下雪了,我就歇这边吧!”说着,自顾自地转身进了净房。
这段时间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十一娘渐渐习惯了他留宿。
听他这么说,叫了绿云来:“去跟乔姨娘说一声,侯爷今天有事,就不过去了。”
绿云笑盈盈地应声而去。
十一娘去铺床。
不一会,徐令宜出了净房,径直上了床,从床头摸出一本《左传》,歪着身子凑在放了羊角宫灯的小杌子上
看起书来。
十一娘看着就建议道:“侯爷,要不我们换个边睡。”
自从成亲以来,一直是徐令宜睡在里面,她睡外面。如果徐令宜要看书,灯光就会照在她的脸上,她就
得侧身面对徐令宜,有一次不知怎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把脸拱到了徐令宜怀里,模样十分的暧昧。
徐令宜听着看了她一眼:“太麻烦。明天再说。”然后又低头看书。
十一娘气结。
很想问问是不是所有的封建士族夫妻都像他们这样,男的睡里面,女的睡外面……偏偏又没有谁可以问
。
一个人在床前站了片刻,想着天寒地冻的,要爱惜自己,脱了衣服上了床。
谁知道还没有掀开被子,就被一双手臂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身体也落入一个温暖所在。
“怎么睡个觉也慢吞吞的。”语气有些抱怨。
除了徐令宜还有谁?
自从那天两人同睡在了一床被子里,另一床被子就被闲置在了一旁。
大冬天的,有个取暖的人,十一娘并不排斥。
十一娘很温顺地躺在他的怀里。
徐令宜一面帮她把被子掖严实了,一面吩咐她:“你明天一早去库房看看,挑几件拿得出的的东西,我
明天下午去顺王那里一趟。”
十一娘愕然。
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提出来要去顺王府?
而且是在他“重病”的时候……这让她不得不想到那个很便宜的魔方!
“候爷……”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别胡思乱想的”徐令宜打断了她的话,俯身吹灯,“快睡!”
手却很自然地从她的衣摆伸了进去……
第182章 年关(中)
徐令宜的手从 十一娘衣摆下伸了进去,手很自然地停在了她的腰间,就好像他以前曾经做过千百遍似的。
十一娘一时怔在了那里。
她能感觉到,他的这个举动并没有情欲在里面,纯粹就是一种姿态罢了。
尽管这样,她还是有些不安地蠕动了一下。
徐令宜立刻感觉到妻予的忐忑。
他觉得有趣极了。
被自己欺负时有小丫鬟闯进来,明明气得不得了,还不管不顾地私自去了太夫人那里,结果自己一大早
将事先为她准备的银锞予和银票递过去的时候,她眼中立刻闪现不安,马上地问自己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
,还安排乔姨娘来相陪。 自己不置可否。
她从弓弦胡同回来立刻殷勤地问自己在家都干了些什么……他本来想说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呆了一天,借着这
件事让她急一急,结果发现她对内务府只收了徐家三百两银予却给她做了一个异常华丽的百宝箱更为心虚-
---好像因为她占了内务府的这点便宜,自己就会因此而被人抓住把柄然后被人陷于不忠不义的境地般。
说实话,她的这种认知有些可笑,顺王要是不精明,也就不可能以亲王之资掌管内务府了。类似于把自鸣钟
做成大座钟这种事,他常做,也做得极顺手,朝中上上下下受他好处的不少。
除非是皇上有一天想同时清算他们两人了,要不然,那些眼光贼亮的内阁大臣们是不会拿这些事来说事,
弹劫自己,势必要扯出顺王;弹劾了顺王,势必要扯出自己。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见她偷偷吩咐丫鬟赶快把那百宝箱从自已眼前拿开,一副躲躲闪闪的模样时,竟然心里
一暖。
虽然说麻烦内务府的做了这样一个打眼的物件,可她到底还顾念着自己……
当时心念一转,逗一逗她的心思更强烈了。
所以他佯作出一副粉饰太平的模样提起要为百宝箱的事去谢顺王。她果然就顺着自己思路往上想,变得有些
很是不安起来……等他状似无意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腰间时,能感觉到她有些不自然,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僵硬
。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他语气里就带了几分无可奈何:“顺王这个人情送大了。你也知道,眼看着年前,内务
府忙得脚不沾地,还在小年以前帮你赶制了一件百宝箱。 我不去一趟,说不过去。 ”话没有说完,他就
感觉到她身子缩了缩。
徐令宜心里一乐,轻如羽毛地叹了口气。
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清楚可闻。
十一娘感觉到放在她腰间的手像烙铁一样炙热,可他随意的姿态却让她只能选择忽视——要是此刻大惊小异
的,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些。尽管如此,她说起话来还是有些神不守舍地:“可是您的腿……”
徐令宜强忍着笑意,声音凝重地道:“我坐暖轿去就行了,这足痹之症本就是时好时坏的。要是有人问起来
,就说感觉好一些了,出去走走。”
既然出去走动,不去看生了病的岳母,反而去了顺王府。
这让人知道岂不又是一桩可以随时用来做把柄的事。 说起来,这也是因为徐令宜对大太太只有表面的尊
敬,做起事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不曾考虑到这些。
十一娘就委婉地提醒他:“那你岂不还要去趟弓弦胡同?太麻烦了些。 ”
自己倒把这件事忘了!
徐令宜根本没有准备去顺王府,考虑也就不是很周详。闻言道:“也是。 你今天回娘家我都没有陪,明
天急赶急的去顺王那里,的确有些不合适。 不过,顺王位高权重,除了我,别人去也不太好……”
他的语速慢下来,好像在认真的思考这件事,又好像很为难的样子。十一娘听着有些心虚,可这也是没有办
法的,除了徐令宜其他没有任何人可以帮自己……她只好选择忽视他的为难,却感觉到他原老老实实放在自
己腰间的手在细细地抚摸着自己的肌肤。
第一次亲昵的时候,徐令宜就发现了新娘子有着让人留恋的雪肌。只是当时情况特殊,后来更是草草
行事,没来得及品尝。
此刻贴着她凝脂般的顺滑的肌肤,指腹就自有主张地摩挲起来。
如瓷般的细腻,又有暖玉的温和……他心中一悸,语速就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有些人在陷入沉思的时候会无意识地做出一些举动。
徐令宜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呢?
十一娘来不及考虑,腰间酥麻的感觉让她青涩的身体立刻做出了反应——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
扭着身体避开他的手。
“好痒!”
纤细轻盈却软若无骨的身子在他怀里扭动,那些还残留在记忆里的旖旎的风情立刻变成了灸热的火焰,从脑
海里急窜到了下腹,让他整中人都紧绷起来……耳朵里传来的银铃般的笑声却又像暮鼓晨钟般震耳欲聋。
他立刻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脑子飞快地转起来。
自从两人有了亲昵后,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怀里笑得这样没有设防。如果两人之间能一直这样的愉快
,她会不会对自己的畏惧渐渐变得少一些呢?
聪明的人常常都会为自己创造机会,何况是有这样的机会。
徐令宜立刻有了主意。
他佯装不知,一本正经地问她: “哪里痒?”手却在她的腰间挠了挠。
十一娘一怔。
徐令宜,竟然在和她开玩笑!
感觉到妻子人怔了一下,徐令宜又试了试:“还是这里痒?”又挠了一下。
她放松下来,忍不住笑着去捉他的手:“别闹了,真的很痒!”身体不由自主地扭了扭。
像小猫在他怀里蹭……徐令宜觉得自己情绪高涨,有个地方隐隐作痛。
深深地吸了口气,忍着去挠她的胳肢窝。
“别,别,别……”十一娘求饶,像麦芽糖似的在他怀里扭起来。
手就无意间碰到一团圆滑柔嫩……
徐令宜一怔,心里的火不受控制地四处流窜起来。
怎么会……
十一娘只觉得脸呼地一下烧起来,忙翻了个身,不动声色地和徐令宜拉开了距离。
和以前的那种坚韧的隐忍不同……徐令宜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突然间口干舌燥起来。
搂了十一娘在她耳边暧昧地道:“要好好养几年才能握得住……”说着,大拇指还带着几份戏谑地味
道碰了碰顶端的粉嫩。
徐令宜,竟然调戏她?
十一娘一时呆住。
他的手就顺着她柔美的曲线停在了如柳枝般纤细的腰上:“还是这边风景独好!”
灸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耳朵上,十一娘再也没有疑惑。
他真的在调戏她!
十一娘又羞又惊。
“侯爷……”声音里透着娇嗔。
十一娘愕然。 徐令宜听着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嘴角高高地翘了起来。
手就顺着纤腰滑了下去……
十一娘倒吸了一口冷气。
自己的小日子是什么时候走的……好像快到中旬……现在是下旬……
想到这些,她身子不由微微颤抖起来。
“侯爷!”她声音有些支离破碎。
徐令宜很是意外。
刚才都好好的,怎么……又想到那次自己半途而废。
他不禁在她耳边轻轻地道:“是不是害怕?”
十一娘很害怕。
她怕自己怀孕。
可心里却明白,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只是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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